当全球经济步入新的历史环境——深刻而激烈的变革也正在改写企业的发展路径与人才的工作模式。在中国，伴随着疫情形势的演进，统筹好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成为时下关键需求。在此背景下，“远程办公”或者远程与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办公”模式，成为应对挑战的重要解决方案，并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广泛实践。那么，以“远程办公”等为代表的就业市场新模式，是当前特殊环境下的“一时之热”，还是将成为具有持久性的“新常态”？这一现象背后，预示着中国乃至全球劳动力市场怎样的新趋势？

“远程办公”：从新尝试到新常态

民意调查机构的数据显示，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全球有45%的工作转为了远程办公模式，但随着疫情好转，大城市的办公室入驻率仍低于疫情前50%的水平。有相当一部分企业管理者希望早日回归疫情前的工作方式，开始陆续要求员工返回办公室，或达到特定的“每周在岗日数”要求。但我们看到，这样的政策所引发的员工抵触行为也常见诸于报端。根据WFH Research的研究显示，超过半数的员工不愿意每周五天都在办公室，如果被雇主强制要求，则会考虑离职。

经历两年多的“灵活”与“远程”，重新回到传统线下办公模式很难再被职场人广泛接受。麦肯锡咨询公司的调研报告指出，在疫情“爆发”一年之际，已有超过半数的受访职场人表示，更偏好于灵活的“混合办公”模式，仅有37%的受访者支持保持线下“面对面”办公模式，这一比例相比疫情之前大幅下降了约25%。显然，对于不少人才而言，具备“灵活”和“远程”属性的工作吸引力正在逐渐提升。

面对这样的趋势，诸如Nationwide、Shopify、Pinterest、Dropbox等跨国科技企业已率先将“远程优先”政策常态化，“远程办公”将成为多数员工的默认选项。更有初创公司自成立之日，就明确了“远程优先”的制度。如DevOps 软件开发商GitLab 和工作平台网站 Turing 等——这意味着它们将不再设立实体办公室，并让整个团队远程工作。从领英平台的开放职位还可以看出，“远程模式”并不是科技企业的特属：可口可乐、德勤、Capital One、State Farm 等公司也正为员工提供有条件的远程办公选择。

领英平台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3月，平台内新发布的岗位中，“远程岗位”占了20%，而针对“远程岗位”的浏览和新工作申请数据，从疫情前的3%分别升至30%和27%。这样“供不应求”的局面充分体现了“远程”模式对人才群体日益增长、不可逆转的吸引力。

或许正如十年前的“移动优先”——“远程优先”这一理念也终将对人才乃至行业产生深刻影响。无论传统或新兴企业，以及其对于这一新趋势抱有怎样的价值判断，都应该透过现象看到劳动力市场正在发生的根本性变化，从而为应对未来的新挑战做好准备。

劳动力市场的分散化趋势：人才与机会无处不在

“远程办公”体现着人才与机会在供需和匹配间正在发生的内在变革。而随着远程工作模式逐渐得到认可，这种“分散化”的趋势已经拓展到全球劳动力市场，“跨国远程”正在成为可能，并冉冉兴起。岗位和人才将不再受限于同一个城市，甚至同一个国家。企业可以在全球范围内雇佣合适的人才，人才也可以远程申请任何国家的工作机会。

领英于今年4月一份针对美国企业招聘专员的调查显示，超过86%的受访企业正在考虑雇佣远程员工，其中近一半在考虑雇佣跨国远程员工。资本市场的追捧也充分显示了“远程”甚至“跨国远程”的蓬勃发展和大势所趋。今年内，包含Omnipresent、OysterHR、Remote 和 Deel 在内的一批远程人力资源服务平台，都已经筹集了超过 1 亿美元的资金。据投资者数据与资讯机构Crunchbase的说法，“为远程办公提供支持”的生意真的“火了”。

未来，对雇主而言——人才将无处不在；对于求职者来说——机会将无处不在。这样的趋势意味着什么？从宏观角度来说，这意味着全球范围内的人才资源和经济机会将更灵活和多元地流动，促进欠发达地区实现人才吸引和经济发展，从而进一步促进社会平等；与此同时，其还能推动不同文化的融合，促进更多元和包容的职场环境的形成。对企业来讲，尤其是那些寻求国际化发展的企业，其可以有效扩大全球范围内的人才库，降低劳动力成本，并增强雇主品牌效应。

值得注意的是，当一家跨国公司首次进入某个新的市场拓展业务时，以实体落地的本土行政与人力机构，以及相应配套设施或不再成为必需。但由此衍生的公司治理模式、企业文化设计、人力结构规划、成本控制与财务管理等环节都将亟需更新。

因此，支持“跨国远程”这种面向未来的工作模式，需要配套人才“基础设施”的不断建立和完善。除了相关工具对远程办公的支撑外，更重要的还有人才的搜索和招聘、包括薪酬福利等一系列合规问题，以及企业文化和归属感等都是企业将面临的挑战。在这一背景下，远程人力资源平台则将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以领英为例，作为全球职场社交平台，企业雇主可以在平台内搜索并成功雇佣任意地区最合适的人才。而名义雇主 (Employer of Record) 的存在将帮助企业解决后续一系列合规等问题。这些专业主体作为全球劳动力“分散化”趋势下的基础设施，以关键角色推动新趋势得以在未来真正成为人才市场的“新常态”。

在全球劳动力市场的“分散化”趋势下，人才与机会无处不在。当“空间限制”这一“紧箍咒”被挣脱，人才市场的资源分配效率会显著提高，职场的“灵活”时代终将势不可挡。

更灵活的人才市场：要素流动的再加速

全球劳动力市场的“分散化”趋势，正是全球环境大变局在特定领域的一种呈现。当前，世界正加速迈入“VUCA” （指不稳定Volatile、不确定Uncertain、复杂Complex、模糊Ambiguous）的时代，人才与经济资源开始了全新的循环流动。

当人才与机会无处不在，当限制因素逐步被破除，市场和经济要素的自主有序流动可以更快、更好地实现。不论是“远程办公”还是其他更灵活的就业市场新形态，都将以更高的效率、更多的渠道和更强的适配力在人才市场中发挥作用，促进人才和职业机会的双向连接，助力实现人才更高质量的就业和职业发展。

不仅如此，积极探索以“远程”为代表的灵活新模式，将有助于企业和雇主在新一轮全球化中更好地连接全球经济机会，进而实现面向未来的可持续增长。以“跨国远程办公”为例——中国企业可以在海外市场更广泛地招募人才，获取资源，提升品牌口碑；而海外企业可以为国内的适配人才创造机会，提供拓展视野和信息共享的窗口。这样的双向流动、双向匹配将为企业发展注入新的发展活力。

诚然，在当下，包含人才在内的多种关键要素流动都存在不可避免的阻却因子。除疫情导致的客观因素外，就业歧视、文化差异、信任危机等人为因素也一定程度上带来了限制或阻碍——这些限制同时存在于虚拟（数字平台）和实体空间中。2022年的世界经济论坛提出：在全球数字化进程加速的背景下，无论全球实体关系的走向如何，数字平台都将成为下一阶段全球化的底座构成。依托以领英为代表的数字平台，以“跨国远程办公”为新代表的全球劳动力分散化、灵活化趋势，正在推动全球化进入全新的时代，经济机会在全球范围内将以更自主和有序的方式开启新一轮循环流动。